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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將她留下來,便送你出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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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出陸飛煙眼中的警惕,她淺淺一笑,溫聲細語道:“別害怕。”

她走上前,伸手一把將她的手腕捏住,稍稍一用力,便將陸飛煙從草地上拉拽了起來。

“這是在我的夢裏?”下意識的,陸飛煙總覺得這個女人所的話不能相信。

“你已經忘記了,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蝶舞。”

陸飛煙沒有回應她,只垂下眼眸,望著腳下的這一片花海,良久才問道:“你是有事想讓我幫忙?”

“不是。”女搖搖頭,笑意褪盡後,滿是憂傷,“我來只是想告訴你,那個人他找上你了……你要心,千萬不要再重蹈覆轍……”

“我不明白,你能同我清楚嗎?”

陸飛煙不禁皺眉,平日裏最是討厭這樣話不爽快的人,講一半藏一半,故意吊人胃口很有成就感,很有意思麽?

可是那女卻變得越來越模糊,只有聲音還在耳邊不停地呢喃著:“我已經沒有時間了……你要心……一定要心……”

眼見著這個自稱是自己“朋友”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漸漸變得像薄霧,一陣清風拂來,便將這薄霧給垂散了。

她還來不及反應,耳邊又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劍鳴。

那好像是天瀑劍的聲音。

忽然間,陸飛煙想起來了,她不應該在這裏,而是在禁地裏。

望著眼前的這片花海,歲月靜好,可卻並不是她想要的,可是她的路又在哪裏呢?

風裹挾著花瓣,拂亂了她的長發,徒留一陣空嘆。

……

一道白色的流光飛向天際。

在南潯國都最負盛名的茗香院前落下,並幻成男的模樣。

那老板娘一見是新客,忙笑臉相迎道:“喲,這位公怎這麽早就來了,我們家姑娘們都還沒起身呢。”

那人笑道:“今兒個我來不是找姑娘的,而是來找住在你這裏的客人。”

他遞給老板娘一張銀票,道:“這個客人,老板娘你一定印象深刻。”

老板娘將那銀票塞入懷中,笑道:“這是自然,我向來對那些出手闊綽的公們印象深刻。只是那位公性很是古怪,姑娘們都害怕得緊。”著,便指了指最裏邊的那間廂房,續道,“他就在那廂裏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“公甭客氣。”

收起笑臉,那人站立在那廂房門口,輕輕叩門。

門自行開了,“進來。”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,讓人不由心裏發緊。

他恭敬地走進廂房,將門掩上,才又聽側臥在榻上憩的人道:“你不在那裏守著,來找我做什麽?”

只見那人將一塊染了血的布捧在雙手,上前道:“禁地裏發生一些事,我想主上必定會感興趣。”

“哦?”榻上的男人並沒有起身,只是緩緩的睜開眸,黠長的雙眸帶著三分慵懶、七分冷意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布,那很明顯是從女人衣服上扯下來的袖,不由皺眉道,“你手裏的是何物?”

他沒有看男人,只是註視著地面道:“陸飛煙的血。”

一聞此言,男人竟坐直了身:“拿來我瞧瞧!”

“是。”他上前將那染血的袖遞給男人,男人接過,纖長的雙指在血跡上撚了撚,“不是新鮮的啊,不過……”到此處,男人頓了一頓,“不過很幹凈,沒有別人的味道。”

只見那男人將蘸了血的食指放入口中吸允著,良久也不話,卻是一臉沈醉的模樣。

“她誤入禁地,剛才一只異獸添了她的血之後,不久便全身爆裂而亡了。”

男人將食指從口中拿出,用錦帕擦拭著:“她的血可不是那些異獸能夠承受的。”

那人忍不住低聲問道:“這位陸家大姐……可是主上要找的人?”

男人將衣袖擱下,微微有些不悅:“這些事情不是你管的,現下如何了?”

“夢魔已經將她困住了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麽?”男微微頷首,黠長的眸中帶著不明的笑意。

“只是那個名為瀾景的男,似乎……好像有些麻煩,瞧來身份有些怪異,而且長燈護法……活了!”

“瀾景?不就是下個月要跟陸飛煙成親的那個廢人麽?你們這群廢物!區區一個凡人男都對付不了!”男大怒。

那人趕緊跪下大呼:“主上,恕罪!”

可半晌還等不到回應,他忐忑地擡頭,卻聽頭頂傳來一聲爆喝:“滾出去!”

男人憤怒地將他推開。

“主上,你無事吧?”

“滾!”

那人對著男人作了揖,便離開了廂房。

房中乒乒乓乓一陣亂響,男人緊捂著心口蜷著身倒在地上,原本的黑發卻在瞬間變成了白發,就這麽過了許久,男人才從地上爬起,虛弱地臥在榻上,撫著自己變白的長發,思疑著:一百年才發作一次,這一次離上次才間隔不到六十五年……

他的目光隨即落在那扯破的衣袖上,方才恍然大悟。

自言自語笑道:“煙兒,看來你是真的回來了!到時只要時機成熟我取得你的元神,就再也不會受這般束縛!”

男人起身走向屏風之後,寬衣解帶,只見他心口之處赫然浮現出一個觸目驚心的暗紫色符紋,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在心口上割了數刀,割至皮開肉綻。

口中念著不明的咒語,右手掌心騰出一個碧色的光球,那碧色的光球在他掌心中旋轉,卻見一縷縷五彩的薄煙從光球中溢出,他深深的吸氣,將那些溢出的五彩薄煙盡數吸入。

隨著薄煙的吸入,他心口的符紋漸漸淡去,就連那一頭白發也逐漸恢覆成黑色。

將光球中的五彩薄煙吸食殆盡,他閉上雙眼,這些生魂的效果真是不錯,只是收集起來太過麻煩,符合要求的人也越來越少了……

男人將那光球收起,穿好衣衫之後,盤腿而坐,畫下一道金符,金符騰空飛起,消散。

在金符消散之處,憑空出現了一道門,只見那門一開,花香四溢,粉紅的花瓣從裏邊飄灑而出。

“不知主上招我來有何事?”

男人一笑:“自然是好事。”

“可有什麽好處麽?”薄紗飛舞間,就見一雙如白玉雕般的手伸出接住飛落的花瓣。

黠長的眸中帶著一絲冷淡,男人道:“你想要什麽好處?”

那雙手勾住男人的脖,輕笑道:“主上,我的心思,你明白的。”

男人撥開那雙手,冷冷道:“你辦好,自有好處。”

“主上可真是會傷人的心……唉,不知主上想要我做什麽?”

“長燈,在禁地裏。”

“怎麽可能!長燈不是已經……”

“是啊,我也很詫異,怎麽我自己的護法覆活了,我這個主人卻不知道呢?”

……

吭吭鏘鏘——

兩柄利刃揮舞交鬥,劍光四溢,只見瀾景將天瀑劍變幻出數柄,頃刻間便如孔雀開屏一般,再一運功,就那些劍全部盡數齊齊向著長燈刺去。

長燈扯下外衫,飛向劍群襲來的方向……

剎那間,他們兩人相鬥的地方遍布著劍痕。

“本來還想留你一命,如今看來,是不需要了。”

此時的長燈好似被激發了魔族人了骨裏的嗜血本性,舉劍仰天長嘯。像是為了發洩久藏在心中的憤怒,還有自己這千年來所承受的苦難……

瀾景覆雜地望著長燈,曾經叱咤風雲的人物,如今卻落到這如螻蟻般茍且偷生的地步,確是令人惋惜。

暗夜的天空上,忽然間落下幾道血色閃電,隨後便是傾盆大雨。

雨水打在長燈的臉上、身上,血紅色的雙眸直鉤鉤地盯著瀾景身後躺著的陸飛煙。

“把她交給我……”

長燈一步步的逼近瀾景,瀾景持劍的手又緊了兩分,也不會退讓半分。

“要是因為怕死,我將她交給你,只怕這輩我瀾景也擡不起頭做人了。”他淡淡一笑。

可是長燈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對瀾景出手,而是做了讓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
只見他用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,擡起血流不止的手,念起了咒語。

頓時,雨止風停,夜色更濃。

與此同時,陸飛煙之前受傷的手臂,那道傷口又憑空出現了,血沿著手指落在地上,並像是有意識似的向長燈的方向前蔓延著。

而長燈流下的血以同樣的方式朝著陸飛煙那邊蔓延。

很快,兩人的人便相融在一起。

“你不是第一護法長燈,你究竟是誰?”瀾景看著眼前的景象,心一下就像是被人給捏住了似的。

長燈沒有理會他,只專註地望著那交融在一起的血。

融合之後的血飛速旋轉成了一點血珠,它一點點升上空中,在夜空慢慢祭出了一個符印,但見那成形的符猛地印飛向陸飛煙,瀾景還來不及阻止,那符印便從陸飛煙的眉心中沒入。

“你對她下了什麽咒?”

長燈冷冷笑道:“沒什麽好大驚怪的,我只是讓她好好歇息罷了。”

他側目看了看瀾景,言語間滿是挑釁,

“你究竟想怎樣?”

瀾景的眼神黯淡了下去,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會做出什麽事情,誰也無法預料。

他笑道:“只要你將她留下來,我便立即送你出去。”

著,他擡眼看了瀾景一眼,繼續冷笑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傷害她,我比誰都了解她,也比誰都愛她,而你卻不是,你……呵呵,好好想想吧。”

瀾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陸飛煙。

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她俏皮的笑容,還有一本正經會將自己的寒毒醫治好的模樣……

良久,他才開口道:“不必考慮了。我還是那句話,若我瀾景用一個女人來換自己的命,卻是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。”

長燈的臉色一沈,略帶威脅道: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,你現在已是強弩之末,便是我不出手,你帶著她也走不出這裏。如果你就任由她這樣沈睡,還沒等你找到法,甚至還沒走出這裏,她就已經……”

不等長燈完,便聽瀾景打斷他道:“那麽你究竟想讓我們怎麽做?”

“離開她,從此之後不要再見面。”長燈淡淡道。

“你究竟是什麽人?而且陸家大姐陸飛煙應該和閣下沒有任何交集。”瀾景越來越想不通,如果這一切都是虛無的,那麽意義又是什麽呢?考驗道義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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